发挥不稳定写手

【8:30】梦中人

  前排祝我最亲爱的剑圣大大18岁生日快乐!么么么么(⑉°з°)-♡


  梦中人,多么想变真,我在心里不禁。——王菲《梦中人》

 

  黄少天从梦中醒来时天还没有亮,四周黑漆漆的一片,窗外暖黄色的路灯不算多么明亮,却是昏暗中唯一的光源。那个男人的身影好像还在眼前摇晃着,但一转身又化为一粒粒晶块分泵开,消散得无影无踪。他用力向前伸着双手,企图抓住那人破碎的一角,却毫无意外地再次落了个空。黄少天不禁有些头痛,不知道是又一次失败的缘故,还是说最近压力实在有些大。

  那句“少天”还在臆想中敲击着耳膜,一下一下,震得他心脏怦怦直跳,冥冥中又好像在说着什么。

  那个人是他的梦中常客了,多到他自己都数不清双方究竟见过多少次面。他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的,一直向前追溯到记忆的尽头,好像都有这个男人的身影。那是个很好看的人,如同一潭静水般,是一种你看他第一眼就会觉得“君子如玉,温润而泽”用在他身上实在再合适不过的人。黄少天总觉得这个人其实不应该是短发,他不止一次地想象过他长发及腰的模样,就好像那样才是原本的他。

  有的时候黄少天还怀疑那其实不是梦,而是另一个世界,那个男人也肯定是一个活生生的人,不然根本没法去解释为什么一切都那么真实。梦中他总是在一片混沌中醒来,迷雾茫茫,使周身一切都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。他没有丈量过这个空间究竟有多大,但一眼望去哪个方向都没有尽头。而那个男人总是抱着一盏灯笼,静静地待在不远处,就像海上唯一的亮起的一座灯塔,黄少天只要向着光亮处走去,就一定能找见他。在孩提时见对方是孩提,少年时见对方是少年,现在他是一个男人了,对方便也成了一个成熟而富有魅力的男性了。他仿佛就是自己的同龄人,但身上的气质却深沉得一开始就好像已经活了很久很久。但无论是什么时候什么样子的,自己每次来到这里时他都会在那里等着自己。有一次黄少天故意绕了很久才去找他,对方也没有丝毫不耐烦的样子,好像自己不来他就会一直等着,等个几千年也没关系似的,很叫人安心。

  他愣了好久的神才从梦中缓过神来。床头放着的蛋糕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馊掉了,此时正散发着一股浓重的酸味,叫人感到不适。他翻身摁开了床头灯,才觉得心里实在有点空空的。天花板上花花的,显眼得很,可能因为楼上漏过水,那上面至今还残留着一圈圈黄色的水渍。因为是老屋子,受了潮,墙皮有些凹凸不平的,黄少天刚住进来的时候还担心这玩意会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掉下来,后来看习惯了,心也就大了。

  有些事一旦发生可就是不可逆的,就像这天花板再也无法恢复成原来没浸过水时光洁平整的样子,蛋糕馊了即使再可惜也只能扔掉,也好像悄悄变质的感情,一旦开始就回不去。

  在一切猜想得到验证前,那个男人终究也只是个梦,而他爱上一个梦,怎么说都有点奇怪 。不过世界之大,无奇不有,他黄少天就做一回奇又能如何?

  他又想到了十七岁的那个荒唐的夜晚,他和男人荒唐的耳鬓厮磨。大叠记忆像纸片一般堆在一起,新的覆了陈的,唯有这片怎么也盖不住,总是在夜里悄悄地从底部重新翻上来。

  在那个梦里他还是“少天”,却好像又不是自己。他的头发很长,被有些散乱的高高束起在头顶,身上丝绸质地的华服半褪到臂弯处挂着,上身裸露在空气中,有些微冷,下半身更是一片混乱泥泞,双腿以一个不正常的姿势被强行摁在了胸前。男人在他腿间进进出出,长发垂在自己胸前扫来扫去,气息打在他的颈部又热又痒。快感灭顶,黄少天眼里水光闪动着,什么都看不真切,只有屋顶亮堂堂的,恍恍惚惚地晃来晃去。

  如同青春期的所有男孩一般,黄少天的确是想过这类事情的,但他却从未想过有一天竟也会把男人、自己和这个不合适的关系连接起来。梦境令他难以启齿,却回避不得。他辗转反侧了三天,最终还是不得不坦然接受了自己可能不那么直的这个设定。

  后来陆陆续续又有过几次,不过印象都不如第一次那样深刻了。有的时候醒来时还隐约记得夜里颠鸾倒凤,有的时候只有裤裆处的一片黏腻能说明到底发生了什么。怪的是男人似乎并不知道他还做过这种梦,他几番试探非但没得到结果,反而使对方生疑。

  他觉得男人一定也察觉到了他微妙的心理变化,两个人似乎在梦里达成了一个共识,像是默认了这种状态又像是在回避。

  俗话说,日有所思,夜有所梦。黄少天有时候睡不着觉了,就对着自己发问说,难道这就是他的执念吗?平平淡淡的一晃就过了这么多年,他还未尝体会过一回刻骨铭心的滋味。现在的白天经常忙到没有功夫去想别的,晚上有幸的话梦里相会,不赶巧便是一夜好眠无梦。

不过有些事情想的太多也并没有什么意义。他也不是哲学家,没必要什么都刨根问底搞得非黑即白那么清楚……

  南方的天气不比北方,夏天的时候又闷又潮,空气中的水蒸气好像都能凝结为实体,衣服、毛巾、被褥,好像什么都湿乎乎的,就连同他的心也一样,如同吸足了水的棉花。不过他在N市的行程也不剩几天了——后天下午他便会飞回B市,同导师魏琛一起着手对此次出土的文物进行进一步的清理和修复。

  黄少天又想起了那把神奇的青铜剑。还未出土时,他就觉得那里一定埋着一把剑,那种感觉很奇怪,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,又像是在被什么呼唤着一般,叫人迫不及待的想去回应。而当这把剑从其他人手中辗转到他掌心的那一刻,那种从心底升起的巨大的愉悦和亲切感,更是叫他一下忍不住红了眼眶。脑海中仿佛有什么呼之欲出,他却想不出来这辈子到底什么时候曾经和这把剑有过半点交集。

  ——就好像是前世曾经拥有过一般。

  再见到那柄青铜剑已是几天后,他们把一切都安顿好了之后,才开始着手处理起这批文物。金属上的锈蚀也分为有害锈和无害锈两种,他们要做的,就是除去有害锈的同时保留无害锈,这对黄少天来说并不算容易。不过第一步要做的,便是先将器物清理干净。

  这种事情黄少天不知道为什么做起来很是得心应手,进度也要快一点。当这柄剑的整个剑身都露出来时,他一时间竟不觉看得呆愣了进去,一双眼睛里上上下下左左右右,好像就只容得下这么一把青铜剑了。它真的非常漂亮,好看到光用漂亮来形容,似乎都不够。剑身和剑柄上的花纹十分精美,由虎纹和三角形纹饰构成,经历了千年的岁月,仍旧清晰可见。整个剑体的线条十分流畅,剑刃依稀可见当时之锋利和坚韧,放在那个时代,绝对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好剑。

  黄少天深吸一口气,小心翼翼地将剑捧了起来。不知是不是因为看得太久而产生的错觉,在他触碰到剑的那一瞬间,竟看到剑刃上有蓝光划过,但那光芒转瞬即逝,任黄少天怎么盯着剑看,也再没有出现过。待他放下青铜剑再伸手去拿工具时,眼前竟凭空一暗,好像有什么东西挡住了光源。

  他颈部一僵,心里发毛得很,一瞬间千百种猜测涌上心头。

  他们实验室的工作时间还算人性化,一般是从上午九点,下午两点开始干活,一直到饭点再锁门走人。夏天燥热得厉害的时候,黄少天恨不得都把被褥抱紧实验室里来打地铺,一天都不出去。这会中午十二点多,大家吃饭的吃饭,在楼下小憩的小憩,实验室里除却他外就只有面前这个灵异的存在。黄少天觉得自己已经被安排的明明白白得了,甚至在这一瞬间,他都构思好了可能没机会去完成的遗书。一转念他又觉得自己真的很敬业,因为他生前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修复好这把剑,以及,没能再见那个男人一面。

  他屏住呼吸,目光顺着虚影一寸一寸地往上爬,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对方腰部挂着的鱼型玉佩,黄少天觉得有些眼熟,但一时太过紧张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见过。再接着是对方披散在身前如墨般柔顺的长发,青丝下的胸膛平坦而宽阔,应该是一介男子。视线越往上,他的心脏便跳得越快,到领口时就好像已经要从嗓子眼中蹦出来。那个人的颈部又细又长,皮肤洁白而光滑,没有一丝颈纹,黄少天此刻竟不合时宜地想到,再好看的脖子也不过这样了。那个人的唇色有些苍白,唇形却很好看,就和梦中那个男人的一样。他心头一动,猛地抬眼望向对方的双眸,只见那眼中的笑意一如往昔般温柔亲切。

  黄少天不禁倒抽一口凉气,片刻后又缓缓吐出来,嘴角开始控制不住地往上扬,他觉得自己的遗愿可能只有一件了。

  “是你吗?”他听见自己颤抖着声音问道。

  那个虚像几乎是微不可查点了点头,张开嘴,声音却并没有震动他的耳膜,而是直接在他脑中响起。

  “终于见面了,少天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是啊!我们终于又重逢了。

  +END+

  最近突然喜欢起王菲的歌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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